1819年,当俄国沙皇亚历山大一世的母亲玛丽亚·费多罗芙娜(Maria Feodorovna)向轩尼诗(Hennessy)订制的这款极致干邑从法国运抵圣彼得堡时,世界被惊艳了。这里的贵族们纷纷来到运河边,宫殿中,分享这种源自欧洲的高贵生活方式。
当年,彼得一世在寒冷和泥泞的土地上建立了圣彼得堡;叶卡捷琳娜二世为了装饰她的宫殿,致力于收集欧洲各大名家的画作,蒂蒂安、苏巴朗、鲁本和伦布朗等人的作品被源源不断地运到德国。一百年间,圣彼得堡变成了欧洲文明的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这里的装饰反映了出德国大公的魅力,英国城堡的贵族风范,地中海的绚丽多姿以及法式的优雅。法国作家、哲学家狄德罗(Diderot)就曾经造访圣彼得堡。意大利著名画家拉斐尔(Rastrelli)、法国建筑家Vallin de la Mothe和蒙佛朗(Montferrand)就曾为这个城市设计了辉煌的宴会厅和宫殿。叶卡捷琳娜二世认为圣彼得堡是世界的中心,它是另一座罗马城,是新兴的雅典,为此,她非常注重对文化的保留,还曾在伏尔泰(Voltaire)去世时,买下了这位哲人的整座藏书库。
俄国沙皇亚历山大一世的母亲玛丽亚·费多罗芙娜
1782年,玛丽亚·费多罗芙娜,这位德国乌腾堡公主和她的丈夫——未来的保罗一世,以伯爵和伯爵夫人的身份访问欧洲。叶卡捷琳娜二世如此评价她的媳妇:“她拥有所有女人梦想的一切:她有曲线玲珑的身材,白里透红的肤色,举世无双的完美肌肤,高挑匀称的身材,轻盈欢快的脚步……”她与她丈夫拥有尊贵的品味,这得益于长期生活于精致优雅的环境中培养的审美天赋。他们的旅途将这种审美情趣提升到了极致,每到一处,他们都被精美的瓷器、水晶、宝石、装饰有黄金和象牙的高级木家具,耀眼的花瓶和知名的手工艺品所环绕。
在造访凡尔赛期间,玛丽亚·费多罗芙娜身着绸缎礼服,头上的皇冠缀着闪闪发亮的钻石在镜厅翩翩起舞。在那里,她受到了皇后般的礼遇。在为玛丽亚伯爵夫人举办的钢琴演奏会上,在场的诗人们是这样评价这对夫妇的:“能够如此接近二位/八月的伉俪,能够如此了解你们/若你们想要躲藏/请将为你们增色的美德遮盖起来。”在法国,她尽情地享受着舞会和各种晚宴,享受那些细腻而精致的艺术,享受这一切将夜晚变成人间天堂的乐趣。
旅程结束后,她也把那些让她魂牵梦萦的欧式享受带回到俄国。在她的行宫——巴甫洛夫斯宫中,她对艺术的品味要求越来越高。建筑师卡梅隆借波罗的海吹来的海风,
巴甫洛夫斯宫中,房间的装饰流露出玛丽亚·费多罗芙娜的艺术品味
在气候温和的山谷中营造出迷离的氛围,以来自各国的艺术精粹,意大利的帕兰朵、英国的简·奥斯丁、法国的玛丽·安托瓦内特作为宫殿的点缀。宫殿的各个房间都以戈伯朗挂毯、塞夫尔瓷器、古董雕塑和金钟作为装饰,保罗一世和玛丽亚正是在这绝妙的古典主义建筑杰作里接待他们的客人。夏天的时候,音乐家们在阁楼上为他们弹奏美妙的乐章,日光从炮塔倾泄下来,反射到大理石上,音符与缕缕阳光融为一体。水晶杯中闪动着美酒的光泽,香槟和烈酒映出的美丽色泽,与枝型吊灯射出的羽翅般耀眼的明亮遥相呼应。
冬季来临,玛丽亚·费多罗芙娜会移居涅瓦河畔的埃尔米塔什宫,这里所举行的舞会比凡尔赛的还要奢华
每逢夏季,玛丽亚·费多罗芙娜会居住在巴甫洛夫斯宫,当冬季来临,她会搬回到涅瓦河畔的埃尔米塔什宫。宫殿里有上千个房间、各种奢华的沙龙、华丽的剧院和设施完备的酒窖。这座充满巴洛克和帝王风格的宫殿,如同停泊在涅瓦河边的一艘邮轮,它所举行的舞会比凡尔赛的还要奢华,参与舞会的音乐大师比维也纳的还要多。
欧洲之旅归来的几年之后,她常常再次忆起轩尼诗干邑的曼妙口感,品鉴干邑的优雅瞬间总是在她的脑海中不期而至。干邑品鉴已经成为优雅生活的一部分,这似乎是源自塔列朗的描述,这位曾担任过沙皇和拿破仑的顾问的大臣已经将喝干邑变成一种生活的典范。
19世纪初,干邑品鉴已经成为欧洲宫廷优雅生活的一部分
但有一件事是毫无疑问的:过去三十年,玛丽亚·费多罗芙娜在生活的任何细枝末节中都展现出无暇精致的品味。她的大管家对完美有种近乎痴迷的狂热。他知道如何寻找为沙俄皇室增添荣耀的奇迹。
“这款卓越古老的‘生命之水’调配而成的干邑,带着黄金的色泽”詹姆斯·轩尼诗写道,“凭借其细腻口感和给人愉悦的感受,在冬宫的各种珍品中赢得自己的一席之地。”
辉煌的一幕
莫里斯·轩尼诗先生常这么说:“以我的记忆之所及,家中总会有人远行在外。”轩尼诗家族常常奔波于各个大陆之间寻求商机。对轩尼诗家族来说,穿过大洋大海就像跨过江河一般容易,到达遥远城市的旅途也不过像停靠码头时抛锚一般简单。
由玛丽亚·费多罗芙娜向轩尼诗家族发出的干邑预定书信
“从波尔多到圣彼得堡,轩尼诗的商队用浩浩荡荡来形容并不过分。”轩尼诗先生继续说道。从夏朗德河畔到涅瓦河的冰冷海洋,酒桶从波尔多运出,途径英格兰、瑞典、芬兰海湾、波罗地海和卡雷拉岛的要塞,在进入这条如海洋般旷阔的的河流前,冬季将水域冻结成无法穿越的冰河,前路遭到封锁。
俄国沙皇亚历山大一世
据说沙皇的母亲是为庆祝亚历山大一世的生日,向她最为热爱的轩尼诗发出了这个邀约,预定一款特别调配的干邑。干邑是盛大庆典的不可或缺的佳酿。当时詹姆斯这样记载:“你绝对想象不到,完成这次调配是多么困难的一件事。因为“生命之水”的库存极少,为了让这款就能够准时呈现在亚历山大一世的千人宴会上,我们需要为此准备相当长的时间。并付出极高的价格从过往的客户中回购那些珍稀的“生命之水”用于这款干邑的调配。”宴会当晚,宴会厅里被燃点了上百根蜡烛的水晶吊灯渲染得无比辉煌,沙皇夫妇在孔雀石柱间缓缓而来,这款干邑伴随着精致的饕餮呈现于宾客面前。
当涅瓦河被河畔的明灭焰火点缀得璀璨灵动时,不难想象昔日宫廷宴会的盛景
宫廷作家Alexandre Kornilovitch曾这样描述这次宫廷盛宴:“宾客们到达停泊在涅瓦河畔的大船,穿过小径走进花园。作为女主人的女皇和公主们,为最尊贵的客人们奉上一杯珍罕的干邑”。“这是众多夜晚中的一个,”普希金写道,“涅瓦河被河畔各式大小船只的明灭焰火点缀得璀璨灵动。”
无数的庆典和白夜相继到来,格林卡和柴可夫斯基的绕梁之乐弥漫在空气中。在剧院与花园中,在这座北方帕米拉花花绿绿的表象之下,梦幻般的宴会还在继续。
“圣彼得堡吗? 那里是天堂!”彼得大帝如是说。“一个帝皇的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