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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谦 娱乐圈第一马主

编辑 亦凡 内容来源: 风尚中国 2014-03-11 11:21:09
文章导读

拥有的动物越多,于谦越意识到自己之前的“玩儿”都是浮于表面的欣赏和喜爱。养动物有很多学问,包括病虫防疫,生老病死,防寒保暖,生殖繁育,甚至遗传基因……都需要了解。

于谦穿了一件朋克风的皮夹克就进了贵宾室,让看惯了他在舞台上穿长袍的人都有些不习惯。就像你也很难想象,这个家喻户晓的相声演员,竟然还是个不折不扣的玩家,经不住周围人怂恿,出了一本让人大开眼界的书《玩儿》,把自己从小到大和动物有关的各种玩儿的故事都历数了一遍:捕鸟、养鸽、养鹰、钓鱼、养狗、养马……让那些不太了解老北京“玩儿”文化又不太精通养鸟捕鱼的人,大呼过瘾。

郭德纲为《玩儿》写了序,全篇都是对“谦哥”的溢美之词,称自己舞台上的好搭档在“‘玩’之一字上堪称大家”,“好像沾玩儿的事儿,谦哥没有不玩儿的”,不仅“各种活物一概全玩儿,文玩类也应有尽有”。

从十七八岁起,于谦就因为太贪玩而收获了很多不好的名声,什么打鱼摸虾,玩物丧志,不务正业,八旗子弟,少爷秧子,清朝遗风,未老先衰……但他从来没往心里去,反而是将其发扬光大。从于谦 1985 年毕业于北京市戏曲学校相声班,一直到 2002 年进入德云社之间,相声事业都处于低谷期,在这段不得志的日子里,玩儿让他远离现实生活烦恼。之后随着德云社的走红,经济条件逐渐好转,在 2004 年前后,于谦为他养的动物找了一个 3 亩多地的院子。后来院子拆迁,他干脆在在北京郊区建了一个 60 多亩地的园子,把马、狗、鸡、鸭、鹅、猪、牛、羊、孔雀、猴……全都养在这个小型动物园了。据他自己的不完全统计,动物得有几千头,马五十来匹,狗三十多条,还有锦鲤几千条……他就在那里,过着梦想中的生活。

养的动物多了之后,以前单纯的玩儿变成了负担和责任。管理好动物园占据了于谦的大多数时间,让他根本没法好好地遛狗骑马,动物的病虫防疫、生育繁殖成了比个人的玩乐更重要的事。即使是牵扯了这么多精力,于谦还是每天乐此不疲。

《玩儿》里写到于谦养过的一只通灵之犬“长毛儿”,这只狗聪明异常,带领着八只德国牧羊犬、两只藏獒,保护其他动物和工人。

于谦不仅嘴皮子厉害,写起东西来也很有一手。怎么去山里拉网粘鸟,怎么出尽狠招熬鹰,怎么给一匹受伤的暴躁的 8 岁母马包扎伤口……问他怎么会对多年前发生的这些故事记忆犹新,他说:“首先就是爱好,觉得玩得特别过瘾,酣畅淋漓,所以很多细节都记得。”

相声低谷期玩得最疯

Q:《玩儿》里面写到的“鸟鸣”、“鸽语”、“鱼趣”、“鹰翔”、“狗吠”、“马嘶”这些故事是按照时间段写的吗?

A:写的时候是按时间段写的,从我小时候一直写到现在,后来出版社的编辑按照动物分了章节。如果要说时间段,那就是小时候是一段,上了相声班是一段,后来从相声班毕业、相声处于低谷期是一段。再后来是跟郭德纲老师搭档,没时间玩儿了是一段。再往后就是相声有点火了,我有了点经济基础,又有了相对自由的时间,所以开始带有报复性心理的那么一种玩儿,一直到现在。

Q:玩得最疯狂是什么时候?

A:我 1982 年考进北京戏曲学校相声班住校那段时间,以及 2002 年左右跟郭德纲老师搭档后一段时间,特别特别忙,那段时间玩儿就成了一种奢侈品。而相声越处于低谷期,玩得就越疯。所有玩得如火如荼的时候都是在相声事业的低谷期,对于一个从事这么长时间又酷爱这门艺术、指着它养家糊口的从业者来说,心灰意冷又不舍得退出这个圈子,就只能“跳出三界外,不在我心中”,用玩儿来发泄。

Q:从小到大,对玩儿的兴趣有没有什么变化?

A:没有,兴趣没有变化,只是深度有变化。开始是瞎玩儿,但对动物没有更深刻的了解,只是表面上的玩儿。后来有一天就觉得自己根本就不会,大概 30 多岁起重新拜师学艺,重新开始玩儿。到最后有了整块的时间了,有了一定的经济基础,拥有了很多种动物。到那个时候,你就觉得对它无从下手了,整天就是看着它,也不知道从哪儿玩儿起。

Q:说具体点呢?

A:你别看平常养了很多动物,鸟、猫、狗,各个东西。但是你只是对它进行观赏,浮于表面的那种欣赏、爱好、喜欢。真正谈到爱,怎么叫喜欢,怎么叫养,里边存在什么学问,牵扯到这些层次的东西,根本就不知道。所以在拥有这么多动物的时候,你根本就不知道,对它无从下手。你只能保它活,你不可能对它进行更深的了解,没有这方面知识。

Q:真正学习怎么跟动物相处是在有了动物园之后吗?

于谦每次上外地第一件事情就是逛花鸟鱼虫市场。

A:对,养动物有很多学问,包括它的病虫防疫,生老病死,防寒保暖,生殖繁育,还有它的遗传基因……各个方面有很多的学问,这都是在玩儿里面来笼统概括的。玩儿不是简单的看着它,在你面前叫啊,滚啊什么的,不是这么简单的东西。所谓玩儿,老北京讲,这人是个“把式”,这人是个“虫儿”。对任何门道都非常清楚,所以叫这行的虫儿。“把式”就是说,这个人靠这行为生。养花叫花把式,养狗叫狗把式,养鸟叫鸟把式。

Q:你现在有很多进步吗?

A:唉。艺无止境啊,进步肯定是有的。

Q:跟相声一样是不是?

A:对,它是一种口传心授,而且耳濡目染,靠自己领会这种东西比较多,没有相关的知识体系,或者论文这些,所以只能是口口相传。

Q:你玩的东西多所以累。如果专心玩一两个就不会有那么多问题吧?

A:这个就是兴趣,没有办法。我这本书为什么叫《玩儿》呢,就是想要让大家高高兴兴地看挺有意思的一个个故事。然后深一层呢就是我想传达一种老北京的“玩儿”文化。想告诉大家的就是,“玩儿”不见得是玩儿,是一种心态。现代人需要一种“玩儿”的心态,建立一种自我娱乐的心态,如果把这种心态建立好,让它用到你的工作上,或者任何其他方面,都能给你带来益处。有一种“玩儿”的心态,要比你单纯从事一项兴趣不大的工作好得多。这种心态适合现在社会上很多人,尤其现在社会压力那么大。如果你能看这个书悟出来这种东西来,我觉得是我写这本书最大的成功了吧。

不存在玩物丧志的说法

Q:像书里面写到的,团长、三哥、老六之类的,他们对你的帮助很大吗?

A:很大,三哥、老六、团长,这都是我的玩伴。里边像九爷、七哥这些都是我的老师,尤其九爷,现在人家是个大家,是个大玩家。他们在玩儿方面对我帮助很大,我从什么都不会的时候就跟着他们玩儿,一直到现在。现在可能有很多年轻人,因为他一心钻这个,对玩儿有特别大的爱好,玩得很精到。所以成败不在早晚,有志不在年高。

Q:可是很多人还是会觉得“玩儿”是一种不务正业。

“动物园”里的设特兰矮马,这种马体态娇小,聪明伶俐,性格温顺,亲和力强,是深受大众喜爱的迷你型宠物。于谦计划以现有的设特兰矮种马为基础种群,在饲养和繁育的同时,办一个儿童马术俱乐部,主要面对三至十岁的孩子。

A:这书里面写到很多我对所谓“玩儿”是不务正业的抵触心理、逆反心理。我认为,所谓玩物丧志这句话根本就不存在。玩儿为什么就丧志了呢?怎么会呢?而且我觉得“玩儿”的心态对各方面都是有好处的。一个人除了吃饭就是工作吗,不会吧?不管玩动物还是玩什么,你肯定要有工作之外放松自己的一种方法。那就是玩儿,如果要没有这个的话,人就死了,就疯了。所以我说玩物丧志这句话根本就不存在,它只是老人们对所谓的腐朽思想的一种抨击。

Q:郭德纲写的序里面就讲到你对其他方面像扇子、核桃、葫芦、手串啊这些都有研究。

A:我是都有兴趣,我是看什么就对什么有兴趣的人。所以都爱好,也都有染指,只不过深浅程度不一样。

Q:你会在下一本书里写吗?

A:只能说有这个可能。因为我现在也没有这个想法呢,但是周边确实有很多爱玩儿的朋友,以后也不排除我和他们一起写一些书。因为玩儿这些东西的人很少有能够形成文字的,我有这方面的朋友,也有这本书里的相关经验,我很愿意把这些经验归纳整理,把老人的东西加以总结,在字里行间传达一些老北京“玩儿”的文化出来,让现在最起码对玩儿有兴趣的年轻人能够多了解一点,能够对这方面有兴趣,能够参与到玩儿的大军中来,所以我觉得这个东西是对人有帮助的。最起码我是获益者。

Q:玩儿需要投入很大的人力物力财力,在这方面你怎么权衡?

A:刚才我说是获益者,获益不是一两方面获益,它给我提供了很大的乐趣。它给我放松了精神上的压力。包括专业上不行的时候,它也能给我思想上一个超脱。很忙的时候它可以缓解我的疲劳和压力。它让我知识更丰富,让我交到很多朋友,让我能用一个更好的心态来面对社会等等。所以这些方面获益颇多,出于这种获益,我愿意让更多人了解。

Q:你书里写到很多时候因为经验不足,花冤枉钱上当受骗。

A:这是一个交学费的过程。必须上当。上当是对你刺激最大的啊。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现在连专家都会上当受骗,连几千万的文物都能作假,这些算什么啊。

《玩儿》,于谦著,中信出版社 2013 年 9 月出版。

Q:能不能介绍一些能淘到好东西的地方?

A:这就是功夫的问题,哪儿都能淘到好东西。为什么买文物到乡下去?这一趟也没准白花路费,什么都淘不来,也没准一下收获就很多。这得看你的功夫,一个是嘴勤,一个是腿勤,一个是交朋友。

Q:看到喜欢的东西想要买到的技巧有哪些?

A:讨价还价的技巧,大家都知道,没什么大不了的。但关键是好东西谁也不愿意卖,这里就是一个交朋友的问题了。我要直接找过去,说这东西你卖我吧,人家凭什么卖给你,人家自己还没爱够呢。但如果咱俩是好朋友的话,我说这东西能不能给我,你最起码还能跟我商量商量。要是磨了半天面子上实在过不去了,该卖就卖了。这个东西不像商品,这匹马,这只鸽子,这条狗,我卖了我会想它一辈子,因为它是我最爱的东西。我把我最爱的一个东西卖给你了,这里面是有情分的。我愿意,它不在我手上没关系,我愿意它在我朋友的手上。哪有好东西?就是要腿勤,谁家养东西养得好呀,就到那去看,跟人学,交朋友,看看能不能卖我两只,回来或是做种啊,或是观赏。这些东西都是一个感情问题。

Q:你最近有没有千辛万苦寻到的爱物?

A:经常。我每次上外地第一件事情就是逛花鸟鱼虫市场,看看有什么好的,然后守在人家摊上,马上给经纪人打电话问当地有没有人开车回去。因为飞机火车带不回去。其中就不乏有朋友专门给我开车送回北京的,有的正巧去北京办事给我顺带回的,或者有的朋友认识列车长、列车司机、乘务员的,给我带点回去。很多坎坷。去年上海买的四只鸟是我的演出商专门开车运到北京的。北京不是没有,就是平常在市面上没有看到这么好的品相,再有就是价钱相对便宜。总的来说还是老城玩儿的比较多,像是北京、天津、上海、西安,包括保定。

Q:上海会去哪些花鸟市场?

A:上海我去西藏南路,能淘到好东西。北京、天津是北方风格“玩儿”比较集中的地方,上海是南方风格“玩儿”的集散地。

Q:你能比较一下这两个地方玩儿的风格有什么不一样吗?

A:北方是以大气见长,南方是以精巧见长。咱就从鸟笼子说吧,北方笼子是圆笼,看上去做工不是很考究,但是你拿在手里看,这永远是一件特别大气的物件。南方的笼子是方的,因为它跟养的鸟有关系,笼体、里面的食水罐啊,都是有雕工的。一般情况下北方笼子用活锁,南方笼子都是丝线来绑的,那种风格是北方人达不到的。可能也是北方人不屑于做这些东西,北方关注一个大的概念,整个的一个器物是什么状态;但是在南方,多细都不嫌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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