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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Hedi Slimane谈谈男孩子们

编辑 时尚先生 内容来源: 风尚中国 2016-05-20 14:19:14
文章导读
Hedi Slimane在他执掌Dior Homme的短短7年光景里,不仅制订了21世纪男装的廓形标准,甚至第一次把男装抬高到了可比肩女装的地位。即便在他缺席的3年里,从T台到街头,他的影响依旧挥之不去。

已经淡出时装界将近3年的Hedi Slimane,依旧是许多人记忆里,那段心心念念的“21世纪往事”。

毫无疑问,Hedi Slimane对主体的兴趣远胜过媒体本身,时装、摄影、电影,都只是供他遣用的工具。这么多年来,他只对一件事心存执念:青少年。因此,与其说他用时装虚构了21世纪的男孩,还不如说,他把隐匿在主流视野下的青少年文化,以couture式的精细制作,将之料理成一道主菜,华丽丽地端到了台面上。或许对Hedi Slimane而言,时装本身即意味着媒体。

Hedi Slimane设计的Dior Homme

青少年是一座城

2009年11月18日,Hedi Slimane为法国电(600795,股吧)影公司MK2策划的DVD套装《American Youth》优雅下线。这套集合了Jim Jarmusch的《Permanent Vacation》(长假)?Larry Clark的《Wassup Rockers》(摇滚乐手怎么了)?Francis Ford Coppola的《Rumble Fish》(斗鱼)以及Gus van Sant的《Last Days》(最后的日子)等表现美国青少年的电影合辑,还包含了Hedi Slimane同名主体的影集,限量2500套发售。黑白的封面上,没有太过闹腾的视觉元素,“星条旗”被摘去了“星星”后,仅剩8条充满了节制的横线,给于观众以全新的视角来观察美国。这是Hedi Slimane继伦敦和柏林之后,第一次把镜头和视角投向美国的青少年。

青少年文化最先发轫于美国,甚至有人认为美国本身便代表了强盛的青少年文化。Hedi坦言这和美国电影的传播不无关系,而不给人任何机会见识其衰老过程的James Dean无疑是“终极青少年”。然而强大的美式商业机器,终究在嬉皮士运动中,找寻到了驯服青少年的方法,深谙如何以消费的方式来消解掉青少年的能量。更早以前的小说《麦田里的守望者》便深刻揭示了在美国社会中,青少年被驯化的宿命。这使得Hedi Slimane对美国青少年文化的刺探,显得格外引人注意。

最近几年来,Hedi Slimane在洛杉矶安家落户,一直专注于用镜头表现美国青少年。即便身处这个充满了阳光的城市,Hedi通过镜头,依旧将洛杉矶表现得如柏林一般阴冷。很显然,Hedi Slimane视角下的青少年,已经脱离了地域的概念,以一种冷静而凶狠的态度呈现,在古典主义的精致中,彻底把犹疑和彷徨丢在了一旁。从Hedi Slimane的角度出发,能更清晰地理解被录入《American Youth》的美国导演Gus van Sant。他和Hedi Slimane始终都在讨论“终极青少年”,哪怕结局指向自轼。

Hedi更像是把青少年当作了一座城,而他本人则像极了法国诗人波德莱尔笔下的那个“都市漫游者”。一切的影像都是基础于“体验”,这点在表现青少年题材时,尤为重要。一如福柯的主张,任何理论,无论新旧,都是体制的一部分,他预测“很可能,在20世纪,真正的社会化将出自于体验。”由此,重新来考察Hedi Slimane服装的时候,便可深刻亟?其理解为一种社会化的胜利,而并非只是技术层面的“时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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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美选手

Hedi Slimane出生在“都市漫游者”这一概念被发明的城市——巴黎。从小拥有轻度自闭的Hedi,以艺术史为专业,撬开了创造的大门。这个从未接受过任何时装设计训练的男孩,最初并不确定自己是否要成为一个时装设计师,甚至他认为时装是肤浅的。“人们往往以错误的理由进入时装领域,有许多对优雅和地位错误的想法。”然而,由于他母亲是裁缝出身,他从小就时常在母亲缝纫机旁打盹,因此根本无法抑制住他对服装细节非常细致入微的独到评论,哪怕只是一条卡其裤的剪裁,他也照样说得头头是道,让人听得一愣一愣的。从他日后的创作来看,他确实堪称“完美选手”,能同时拥有高超技术和完美氛围的设计师,屈指可数。

Hedi Slimane为第一季的Dior Homme创作了一组无袖恤衫?如建筑一般结构严谨的外套?黑色的皮绑带?军装元素,有一点点歌特气息,却保持了英王爱德华时期的奢华剪裁。尽管,在制作上淋漓尽致地体现了技术难度。可Hedi本人却坚持认为自己“丝毫对传统技术不感兴趣。Dior Homme不是一个用理性建筑起来的东西,但绝对是一种感觉,几乎不是被设计出来的。对我来说,它更关乎人们穿衣的方式,行为的方式,和衣服本身的关系不大。法语里叫le porté。这是一种非常老派的穿衣方式,仅仅是衣服落在了身体上。我正是基于对服装自然主义的理解来工作的。”

有一种很社会主义的讲法,很适合描述Hedi Slimane的创作核心——“体验生活”。他绝不是一个把自己关在工作室里,与社会完全脱节的幻想者。他选择去“漫游”。很多年来,Hedi Slimane都一直跑去巴黎的俱乐部,观察那些男孩们。成名后,又不断造访伦敦的地下音乐场景,与柏林的俱乐部文化。因此,便很能理解他所说的“我的服装是关于文化的”,抑或是“男装在面料和结构上要讲究一种重量感,但同时也需要在精神上讲究同样的重量感。”

Hedi Slimane镜头下的男孩儿们

21世纪男孩简史

重视体验胜过创作的Hedi Slimane,是由他的第一任老板Jean-Jacques Picart先生不断推上设计这条道路的。Picart先生是巴黎时装界的名推手,曾一手发掘并扶持了Christian Lacroix。在他主导的数个时装项目里,看到了这个昔日小助手的创作才华。年仅27岁的Hedi Slimane,在Picart先生的引荐下,被Yves Saint Laurent的生意伙伴Pierre Berge委以重任,用couture的方式来创作男装。当然,Berge先生同时也给了Hedi充分的成长空间,从最早的系列只呈现给包括Suzy Menkes在内的5位编辑观看,接着可以试试面对20个编辑,之后便是正规的时装秀,吸纳了上百人。Hedi Slimane迅速成为了时装行业里的新星。

之后,由于Gucci集团收购Yves Saint Laurent,Hedi Slimane意兴阑珊。面对Prada集团委以他Jil Sander品牌设计总监重任,与Tom Ford许诺他在Gucci旗下创立个人品牌的双重诱惑下,他毅然选择了另一间拥有优秀couture传统的公司——Christian Dior。他热爱这种与高级技师亲密无间的氛围,以及古典主义般的couture式制衣传统,更何况Dior Homme是横空出世,一些些羁绊都没有。

于是,在他Dior Homme第一个系列发布的时候,久未公开亮相的Yves Saint Laurent本人甚至不去Tom Ford主理的自己品牌的秀,反倒坐在了Dior Homme秀场的第一排,并第一个站起来鼓掌。而Karl Lagerfeld为了挤进Dior Homme的窄裤子,则拼命减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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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的性

然而时装终究是关乎性的。《纽约时报》的Cathy Horyn对他的时装有段很精彩的评论:“时装中最难的事之一,莫过于通过服装表达情色的主题。当然不是那种杂志里高度造型化的情色,那个通常很假也不聪明,应该是一种取自书本和电影的真实和具有建设性的经验。Helmut Lang的衣服做到了。现在Slimane先生也做到了, 在每个深思熟虑的举手投足里,都蕴藏着一股情色潜流,这不能简单归类为同性恋或异性恋的,也不仅仅只是男子气的或女性化的。”

这和Hedi Slimane对模特的独特选择也不无关系。他坦言自己对模特的磁场更感兴趣,而不是肉体。从模特的皮肤到态度,他都追求一种婴儿式的单纯,任何被成人世界污染的名利气都被他坚决拒之门外。这些从街头拣来的模特,较之肌肉发达的专业模特,显然更契合Dior Homme的氛围。Barneys的Tom Kalenderian说:“这是行为艺术,衣服是行为的一部分。通过运动?声音,气味和灯光,每个环节都让你感受到Hedi Slimane的Dior。”如今,虽然Hedi不再设计时装,却依旧可以在他的影集里,体验到这种性的表达。?自Herbert List以降,许多艺术家都试图通过青少年的身体,表达一种现代性,要绕过青少年谈未来性和城市性,显然是不妥的。Hedi Slimane无疑是个集大成者,他的触手更多,可掌握的媒体形式更丰富,其专注的白人后青春期亚文化,又一举突破了许多著名“年轻人”的形象。与此同时,Hedi Slimane也把自己成功塑造成了一个“青少年漫游者”的形象,带了点知识分子式的可爱。

为日本版VOGUE男刊拍摄的封面

Hedi Slimane Q&A

Ian:可以聊聊你自己的少年时期吗?是否拥有激烈的反叛期,一如你在《American Youth》中所选的那些电影里的主角一样?据说,你目前过着非常健康的生活,远离烟酒和毒品。是否在青春期曾经有过把自己沉浸在烟酒?毒品?性和暴力中的经历?

Hedi:我几乎是自闭的,所以我的反叛都是发生在内里的。我没有很多朋友。当我11岁时,我开始摄影,记录在我身边发生的事,以一种充满隐喻的方式,和我现在在网上搞的摄影日记没有差太多。我闷得要死,非常希望成为一个大人。我总是觉得我有一种上瘾人格,应该离那些出格的事远一点。我觉得我很容易就沉溺于那些容易上瘾的事。

Ian:你的家庭是否有时装背景?家庭对你的日后的创作有何影响?

Hedi:我的家庭在几代以前,一直是一个意大利海边小村子的裁缝。我想这大概最终导致我从事时装设计,尽管我从来没有削尖脑袋往这个行业里钻,还是成了一个设计师。后来我意识到我是喜欢时装设计的,这是我仅次于摄影的一部分,当然摄影对我来说更自然。

Ian:据说11岁就开始端起相机到处拍照了?在你的镜头中,有种抽离出现场的冷漠,是否在你摄影的过程中,很少和被摄者进行互动和交流?你所信奉的摄影理念,是对生活的干预,还是对生活的客观记录?

Hedi:我对时间的流逝有种强烈的感知。对我这样一个小孩来说,几乎很快就体会到了一切事物都转瞬即逝。因此,我很早就开始用照相机来记录,开始对捕捉瞬间欲罢不能,比如对优雅瞬间的捕捉。我试着更靠近被摄者,因为年纪越大,我越意识到我和他人间的关系是如此脆弱。我变得对此越来越敏感了。

Ian:为什么喜欢用黑白两色呈现?有没有你比较欣赏的摄影大师曾经影响过你的?

Hedi:当我是个小孩的时候,我受摄影大师Rodchenko的影响很大。大概有整整6个月,我照片的构图都是斜的。我就是这么学习构图的。我同样对艺术史里的肖像画很感兴趣,从文艺复兴时期的绘画,到19世纪的社交肖像。我曾经每个星期三都跑到卢浮宫,坐在舒服的塌上看画。我从中学到了一两招。黑白向来是我的表达方式。我在学校里学得了怎么搞黑白摄影。从那时开始,我就没变过。当然我喜欢黑白摄影,还因为它的简练,能把注意力集中到真实的对象上,而不被其他视觉元素分散注意。

Ian:你为《Another》拍封面,为Prada拍广告,拍过《迷幻公园》(Paranoid Park)中的Gabe Nevins,也拍过如Lindsay Lohan、Kate Moss等明星和模特,活跃在你镜头下的有普通人也有名人,怎样描述自己的拍摄风格?未来,你想与谁合作?

Hedi:除了我通常的摄影对象,和我唾手可得的素材,我总是认为作为一个摄影师在某种程度上和设计师一样,应该时常跳脱出自己的小天地,不能做得太熟。我现在也越来越对互联网对波普文化的重新定义感兴趣,以及对名人文化怀有一种奇怪的执念,这也许是互联网上除色情图片外,最能吸引眼球的东西了。当我拍了Lindsay Lohan或是Robert Pattinson,在Coachella音乐节上拍的青少年,或是Tony Alva滑板学校的滑板少年,我在跟随一种名叫“青少年偶像”的传统。从酷到桀骜不驯,从亚文化到垃圾文化,或是社交圈,没有什么我不关注的,青少年文化里总是有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现在很像是60年代所定义的波普文化,比如很奇怪的派对,现在这些都在互联网上。只要是今天实际发生的,我感觉到与这个主题有所关联,我都会把它纳入镜头。但底限是绝对不带着预设的和精英的观念去拍摄。

Ian:在“Hedi Slimane Diary”中看到了许多有关大导演Gus Van Sant的照片,你和他的交情看起来不错。你喜欢电影吗?有没有打算参演或者导演一部影片?

Hedi:Gus是我在Dior时,唯一拍过我试衣场景的导演。他总是对我在街头找模特的做法很着迷,他决定为之拍个纪录片。当然这部电影还躺在抽屉底,只有我和他才看过。表演对我来说很难,很多人问过我是不是要执导一部电影,大多数都是剧情片。但是我一点也不喜欢那些剧本,这和我的生活太接近了,不有趣。也许未来有这个可能。

Ian:看你为日本版《Vogue Homme》拍摄的片子,而日本也拥有最多拥护你的消费者,却很少见你把镜头伸向东方,表现东方人。你理解中的日本和东方是什么?

Hedi:我和日本的关系总是很特殊。从一开始,日本就大规模接受了我的设计。我自己也对东方有种特殊的爱和幻想。我从来没有去过中国。很多我想在那里做的,最后都没成功。我经常去日本,事实上,我下周就要去日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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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di Slimane镜头下的男孩儿 Ian:在为Dior Homme服务的7年中,你创造了男装的新审美标准,成为年轻人的潮流指标,对于青少年亚文化,是你一直关注的吗?除了唱片,你会收藏有关青少年文化的电影,摄影集和别的艺术作品吗?对你而言,持续对青少年文化的关注,对现实社会有何意义?或者仅仅只是你自己的一种潜意识的执念?

Hedi:青少年总是有道理的,哪怕是错的。所有的领域都是为创意而开放的,有很多可能性。这对男装来说至关重要,因为它可以让你挑战某种对男子气既定的观念,最后找到另一种语言或风格来表达。我相信时装就是关于青少年的,也关乎性。我的服装从某种程度而言是“快乐服装”,这就是我的风格。

Ian:无论是时装设计抑或摄影作品,在你的创作中可以看出摇滚乐对你的影响很大。和Franz Ferdinand?The Libertines这些年轻乐队相比,Sonic Youth的Thurston Moore和Kim Gordon的身体都已老去,如果让你成为Sonic Youth的造型师,你会选择如何打扮他们?

Hedi:我从来没想过给一个乐队做造型,对我来说那是很可怕的想法。很多搞音乐的都穿我的衣服,但是他们用自己的方式来穿。我恰恰在这点上很喜欢音乐人,他们有自己的创意。

Ian:是否在少年时期,也想过将来成为一名摇滚乐手?幻想过自己在摇滚乐队里是什么角色?

Hedi:我也从来没想过成为个摇滚乐手,从来不玩音乐。要搞音乐,你必须是个很棒的表演者,我可从来不想站在舞台上。除了主唱,其实我的眼睛一直盯着鼓手。鼓手是一个乐队里搭建结构的人,我自己也习惯于搭建结构。

Ian:经验告诉我们,通常把自己打扮得有些危险的人,往往对社会毫无伤害性,甚至可能个性极其温和。你可能正是这样的人。是否衣着和人的个性之间,本无关联?

Hedi:我没想过我看起来应该要有点危险性。当然,我同意着装是个性的投射,但更像是你所希望成为的样子。有时你坚持一种风格好几年,那就会彻底变成你自己的风格。用另外的话来说,“好玩”是出发点,协同仪式传统,才有了各种青少年风格部落。多年后便会成固化成你自己的理念和个性。

Ian:如今,你离开了Dior Homme,很多中国的读者都关心你是否会开设自己的品牌。甚至最近有谣言称,你最终会选择Prada继续时装设计的事业。其中哪一个会是你未来的选择?抑或是,压根不会再染指时装设计?

Hedi:我从来没有决定,也没说过,彻底退出时装界。只不过现在我换了一种媒介玩,开始搞很多时装摄影。我也在利用互联网,通过摄影来催化我的风格,利用影像更直接地定位我的形象,比如黑白,光,运动,诱惑,主体等等。之后,我会回归设计。事实上,过去的3年间,我的风格被不断挪用,从这个角度来看,我并没有停止设计。很幸运,街头让我的设计依旧鲜活。

Ian:数年前,Henry Holland设计了一件T恤,写着“Cause Me Pain, Hedi Slimane”,你刚看到这件T恤的时候,是什么反映?

Hedi:我不知道。我没反应。为什么我要有反应?我至今都没见过他。

Ian:伦敦?巴黎?柏林?纽约和东京,各自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哪座城市是你心目中的世界青少年文化之都?

Hedi:就我的观察,伦敦是青年文化的首都,柏林紧随其后。纽约和巴黎靠边站,这两个城市催化出了风格,而并没有发明它。我发现今天的洛杉矶比纽约有趣多了,有时没那么想当然。东京的青少年文化也很发达,但我不是很能理解,也许是语言的缘故。

Ian:非常想了解你目前的工作状态。以往你是个非常有计划性的人,如今在你触手众多的工作中,很难再看到一个清晰的职业脉络。是否你更愿意被定义为creative people而不仅仅只是时装设计师?

Hedi:我其实完全不是一个有计划性的人,我有没有清晰的职业规划,都是别人为我做决定。我有自己的世界和风格,我利用不同的领域将之表达出来,但表达的都是同一种东西。

我从来没想过要成为什么东西的“专业人士”,成为这样一个人很糟糕,不管是设计,摄影,电影,或别的什么。我所做的就是要成为一个“业余选手”,不要工作,不要成为专家。“业余选手”意味着目标更加明确,更有爱,同时也更具实验性。这意味着我人生中,从没有真正工作过。我只是为了兴趣而尝试不同的东西。我觉得有时我就是幸运吧,导致我现在还有点影响力。

Ian:冷漠和敏感,哪个描述更接近真正的你?

Hedi:“超然”可能比“冷漠”更准确些,这就是为什么我突然停止了设计,抛开成功和其他什么,我就是想做别的东西而已,而且还不确定其结果的情况下。我的工作都是关乎我的执念,关乎我每天遇见的人和感受。这是我唯一关心的。你可以称之为“敏感”,我自己从未妄下过定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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