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国时间2015年10月27日晚,斯沃琪集团为庆祝一款全新的神秘腕表面世,隆重举办了一场高规格的发布晚宴,这样的场面当然意味着这款腕表的非凡意义,纵观各大顶级品牌的所有腕表,也仅有极少数的表款能享有这样的待遇,最近的一次是江诗丹顿260周年纪念及Ref.57260的发布晚宴。OPUS 14的问世,让海瑞温斯顿(Harry Winston)以及它的OPUS系列再次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
在欧洲、美洲及其他地区,海瑞温斯顿早已声名显赫,它是时尚界的宠儿,贵族的珠宝商,甚至于让很多人对其更是有着遥不可及的距离感。和如今的很多珠宝腕表品牌一样,海瑞温斯顿首先做珠宝起家,1989年才开始做腕表,所以在这一方面,它似乎尚是一个非常年轻的品牌,真正使其崭露头角成为制表界的大咖,要归功于一个充满魔力的系列——OPUS。
OPUS系列首次发布于2001年,它背后的推动者是如今大名鼎鼎的独立制表品牌MB&F的创始人——Maximilian Büsser,熟悉MB&F的朋友一定会惊讶于它充满未来感的设计和非凡的机械结构,这得益于Büsser对于科幻的偏爱。时任海瑞温斯顿高级腕表部门的负责人,Büsser有着出色的设计思路和机械功底,同时他本人非常喜欢与众不同的、能够惊艳到他的时计,这为OPUS系列注入了灵魂。Büsser想要为海瑞温斯顿推出一个新的系列,目的在于让这个珠宝品牌能够在高手如云的钟表界立足,并占有一席之地,所以代表着高级复杂、极度稀有的“概念”腕表就成为了他的首选,而与杰出独立制表人合作,每年推出一款,更可以让这个系列充满“噱头”,而独立制表人通过海瑞温斯顿丰富的渠道得以声名远播,简直是完美的计划。
海瑞温斯顿OPUS十周年庆典
从2001年至今,OPUS系列已经到了OPUS 14,但需要知道的是,这并不代表只发布了14款表,事实上OPUS 1分为了三部曲,OPUS 2则是二重奏,OPUS 3开始才形成了一代一款的规律。正如OPUS系列设立的初衷一样,每一代的OPUS都会选择独立制表人合作,所以每一代都有不同的看点,OPUS也没有固定的套路,所以谁都不能肯定下一只OPUS会是什么样子,这也正是它的魅力所在。但是如果每一代OPUS都单独拿出来细聊,那就有点罄竹难书了,所以本文,依据设计、功能和展现形式等,将其简单的分为五个部分:机械奥秘(OPUS 1、OPUS 2、OPUS 4和OPUS 6)、突破传统(OPUS 3、OPUS 8和OPUS 9)、灵动时间(OPUS 5、OPUS 7和OPUS 10)、未来巨擘(OPUS 11、OPUS 12和OPUS 13)、时光之吟(OPUS 14),让表友可以更轻松的了解这个系列。
Büsser(左)和Journe(右)
那么第一代的OPUS该找谁来合作呢?全世界真正实力强的独立制表人不多,但也不少,如果就这样去找或许进度并不会那么快,偶然的机会,Büsser在当时巴塞尔国际钟表珠宝展和法国制表师François-Paul Journe相遇,而François-Paul Journe一直都在研究一个非常艰难但很有趣的课题——机械共振,而2000年时他就已经取得成果,做出了他引以为豪的机械共振双摆轮精密时计,他在巴塞尔表展第一次有了自己的展位,François-Paul Journe才为国际钟表爱好者所认知。Büsser或许认为这是一个理想的开端,François-Paul Journe已经小有名气,他的作品带着机械时计的前沿理念,这不正是他想要的吗?因此,François-Paul Journe和海瑞温斯顿展开了合作(时任品牌总裁的Ronald Winston亦是背后的重要推动者),诞生了第一代的OPUS——OPUS 1。
OPUS 1家族
OPUS 1总共三个款式,不包括材质和是否带钻的差别,一款机械共振双摆轮精密腕表,一款恒定动力陀飞轮腕表,以及一款长动力大日历腕表,各自6枚(包括钻款)。其中前两款是François-Paul Journe当时最为核心的研究成果,这三款表在François-Paul Journe与海瑞温斯顿合作之前,就已经做出了成表,所以实际上OPUS 1并不是F.P.Journe与海瑞温斯顿合作诞生的新技术成果。
OPUS 1之Résonance(机械共振精密时计)
OPUS 1和F.P.Journe Résonance腕表
首先来看一下第一只表,也是整个OPUS 1里面最重要的表款,Journe当时最得意的作品。这只表的特性在于机械共振,从外观看它就是两套独立的走时系统放在了一个表壳内,好像并无特别,但最神秘的地方就在于这两套系统的平衡摆轮,看似并无接触,却紧密相“连”。机械共振时计目前知道的仅有三位钟表师做过,Janvier(共振钟)、宝玑(共振怀表)和Journe(共振手表),难点在于摆轮之间如何达到和谐的共振效果。所有的物体都有自身的频率,外界频率和它达成一致时便会产生共振,从而达到惊人的效果(比如特定的声波能够震碎玻璃)。两个摆轮一起摆动,各自也有一个频率,如果能够达到共振,那么不仅可以减少能量损耗,还能提升摆轮惯量,相互抵消外力影响,提升走时精度。根据宝玑大师的研究,摆轮共振除了两者之间包括游丝要完全一样之外,最重要的是摆轮之间的距离。
Résonance机芯
Journe经过研究和测算,最后锁定了一个数值,要想将机械共振应用到手表机芯之中,摆轮边缘的距离,理想数值是0.5毫米,而且为了应对有可能的外力影响,其中一个摆轮不能完全固定。所以Chronomètre à Résonance的两套走时系统中,一个摆轮是固定的,而另一个摆轮的夹板是可移动的,根据宝玑大师的真空测试,发现发条驱动的摆轮共振,由于两者极度靠近而存在的空气阻力对系统的影响,几乎可以不计,这就消除了快速摆动时空气阻力可能对其产生的破坏性的疑虑。这就是OPUS 1 共振机芯的核心理念,也是F.P.Journe Chronomètre à Résonance腕表如此受收藏家喜欢的原因了。
OPUS 1之Contant-Force Tourbillon(恒定动力陀飞轮)
OPUS 1和F.P.Journe早期制作的恒定动力陀飞轮腕表
陀飞轮是Journe另一项非常注重的课题,自陀飞轮诞生以来,几百年的历史中不仅没有被淹没,反而成为了如今最为复杂的机械结构之一,也是高级复杂表的象征。Journe尤其喜欢这样的复杂结构,将此视为他的另一大挑战,他希望解决陀飞轮由于受到发条扭距的影响导致的精度不够的问题,尽管恒定动力结构在怀表时期便已存在,但在手表上将陀飞轮和恒定动力结合在一起,还是个难题。Journe在陀飞轮内部结构上做了改进,并在陀飞轮外增加一套轮系和杠簧,用以达到陀飞轮收到和输出恒定能量的目的。Journe将此重要成果,也一并置入到了海瑞温斯顿OPUS 1里面,让这个系列在最初发布之后,便奠定了基调。
F.P.Journe为2015年Only Watch特制的陀飞轮腕表机芯
OPUS 1之Power Reserve(动力储存)
OPUS 1和F.P.Journe腕表
动力储存腕表和前两款相比,无疑简单了很多,所以一直以来也没有将此作为重点表款,Power Reserve是Journe参展的一款较为基础的腕表,2000年就已经有了,2001年首次发表,使用Calibre 1300机芯。这款腕表的特点,在于120小时的动力(双发条盒)、大日历和自动机芯。这款表是整个OPUS系列中2款自动腕表之一,由于系列讲究高级复杂和独特,所以大多数都只能做成手动机芯,自动机芯也就代表了它并没有那么复杂。
F.P.Journe动储腕表机芯
OPUS 2之陀轮炫舞
2002年的巴塞尔表展,海瑞温斯顿邀请了另一位独立制表大咖Antoine Preziuso,为其设计OPUS 2系列腕表。Antoine Preziuso在高级复杂功能方面深有造诣,早年间曾入职百达翡丽,之后应安帝古伦要求开办了工作坊,1981年,他在日内瓦开设了自己的工作坊,开始为很多品牌设计和制作高级复杂表,包括三问、万年历和高级复杂陀飞轮等。2002年巴塞尔表展,他推出了首个以陨铁做材料的腕表,以及陀飞轮系列表款。
OPUS 2总共有两款腕表,分别为陀飞轮(另有一款镶钻版本)和陀飞轮万年历腕表。最大的特色,除了使用高级复杂机械结构之外,还在于它的艺术性设计。陀飞轮对于如今的表迷来说,早已是耳熟能详,但是它有个很有趣的地方,在于这款腕表的延展性,OPUS 2的第二只表,实际上是在第一只表的背面,增加了海瑞温斯顿品牌专利的万年历系统,但它的设计却并没有改动。
海瑞温斯顿旗舰店大门和 独立制表师Antoine Preziuso
OPUS 2盘面的细节处理,实际上以海瑞温斯顿纽约第五大道718号的旗舰店的大门为设计灵感,将上面的细节纹理镌刻于表盘之上,因而它更像是艺术性的修饰,同时也将机械的独特魅力深藏其中。此设计风格,之后被广泛应用于Antoine Preziuso品牌下的酒桶形陀飞轮腕表系列。
OPUS 4 柯籁天音的机械魄力
Christophe Claret是独立制表师中的一朵“奇葩”,因为他不循规蹈矩,因为他不因循守旧,他就是要尝试过去钟表业没有碰过或者不敢碰的领域。有意思的是,Claret和OPUS 2的制作者Preziuso是校友,一个在1978年刚进入日内瓦制表学校,一个1978年刚好毕业。如果说Büsser是一个喜欢异想天开的人,那么Claret就是疯狂的异想天开,曾师从罗杰杜彼,也研制过机械玩偶三问腕表(后因此被刚买下雅典的Rolf Schnyder看中),为其之后的超复杂功能研究之路奠定了基础。还有一个很有趣的事情是,Claret在接雅典老大Rolf Schnyder的订单之后,自己难以完成,就和Giulio Papi、 Dominique Renaud合伙成立了RPC公司,1991年Claret从这两位股东手中买下股份成就了今天的柯籁天音公司,而Giulio Papi(爱彼表八大天王的主导人)、Dominique Renaud则继续做着他们的Renaud & Papi公司,也就是爱彼表APRP的前身。
独立制表师Christophe Claret
OPUS 4的复杂之处,不仅仅在于它拥有陀飞轮和三问这两项本身便已经足够复杂的功能,而且还拥有双盘面,均可走时,背面还带有月相,而且它的尺寸只有44毫米。三问为问表中的复杂乐音——大教堂钟乐,月相为占据半个盘面的超大月相盘,带有如此多功能的腕表,动储依然达到了53小时。双面表盘对于机芯有着非常高的要求,甚至于需要两套走时系统,往往这样的腕表只会有简单的功能,而OPUS 4则疯狂的将大量的复杂结构塞到了一起,还要实现精确的走时,这在当时是令人惊诧的。当然,如果看过现代的柯籁天音腕表,就会发现OPUS 4远没有达到Claret的最高水准。
OPUS 6 高珀富斯的双陀飞轮
高珀富斯(Greubel Forsey)是近年来炙手可热的制表品牌,成立于2004年,2006年接手了海瑞温斯顿OPUS 6的研发工作。高珀富斯最为擅长的是以陀飞轮为基础的复杂功能腕表研发制作,所以OPUS 6当然是以陀飞轮为主了。高珀富斯的两位创始人Robert Greubel和Stephen Forsey 1992年时一起在Renaud & Papi公司搞高级复杂功能机芯的研发工作,同一年,爱彼表够得了该公司超过半数的股份,公司更名为APRP公司。
Robert Greubel(左)和Stephen Forsey(右)
高珀富斯首次露面是在2004年的巴塞尔表展,推出的是品牌极具代表性的Double Tourbillon 30°vision,即30度双陀飞轮机制,并取得专利,搭载该机制的多个不同版本帮助品牌斩获数个GPHG奖项,其中包括2010年的GPHG“金手指”奖。高珀富斯采用30度倾斜双体陀飞轮,被认为是多轴陀飞轮中成就最突出的一种,它的优势在于一定程度上缩减了多轴陀飞轮机芯的体积,摆轮可以有更大的空间从而使摆幅更为稳定,同时保持其卓越的精准度。
30度倾斜双体陀飞轮
2006年,高珀富斯将独家技艺30度双体陀飞轮设计进了OPUS 6之中,而且机芯经过设计,展现出非常前卫的视觉效果。双体陀飞轮是指两个“连体”的陀飞轮,内部的30度倾斜陀飞轮为一分钟陀飞轮,外部的为四分钟陀飞轮。
和其他几代OPUS腕表相比,OPUS 1、OPUS 2、OPUS 4和OPUS 6均采用的是超复杂传统结构和面盘,体现的是更为纯粹的精密复杂机械机制,应该来说,它们寻求的是在传统机制上,更为精准和有趣的时间呈现方式,因此将它们归在一起,取名为机械奥秘。